男友年薪20萬「我媽媽卻看不上」 反而「逼我嫁年薪9萬的」五年後我懂了

「你這輩子還想不想過好日子了?」

我媽一手指著我的鼻子,聲音尖銳,像一根細長的針,一點一點扎進我的耳朵里。她面前,是我男友阿恆,兩手攥緊,低著頭一聲不吭。我站在他身邊,捏著他的手,指尖冰涼。

「一個外地人,家裡連套房都沒有,年薪再高有什麼用?你嫁給他,將來養孩子的錢從哪兒來?養老的錢誰給你?」

我張了張嘴,卻沒說出一個字。

五年後,我站在一間小小的出租屋裡,手裡拎著剛從樓下菜市場買來的半斤白菜。窗外風颳得凜冽,吹得玻璃嘩嘩響。我盯著桌上的一張離婚協議書,忽然發現,一切都靜了下來。

五年前,我是怎麼一步步走到這裡的?

我叫林清,出生在一個普通的三線城市家庭,父親是工廠的車間主任,母親在一家商場賣衣服。

她總說自己是「掌柜的」,每天對著顧客笑得特別恭敬,一回家就好像要把所有忍了一天的怒火都發泄出來。

我是家裡唯一的女兒。從小,我媽就盯著我的成績,盯著我的衣服,盯著我的朋友,盯著我未來的每一步路。她說,這世道對女孩本來就不公平,你要想過得好,就得嫁得好。

阿恆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,走進了我的人生。

他是我大學的學長,家在一個四線小城。畢業后,他去了省會工作,在一家外企做銷售。我們在一次校友聚會上重逢,他主動加了我的微信。

後來,他向我表白了。

「我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。」他說這句話時,眼睛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。

我信了,也願意陪他一起努力。

可從我帶他回家后,一切開始變了。

「媽,我和阿恆真心相愛。」

「真心能當飯吃嗎?」我媽把筷子重重一摔,瞪著我,「他家老家那破地方,連火車都沒通直達,你嫁過去是想過苦日子嗎?」

「他現在工作很好,年薪二十萬呢。」我試圖抗爭。

「二十萬?」她冷笑了一聲,「那是他單幹的收入,萬一換了公司呢?萬一生了孩子呢?你就指望他年薪二十萬?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別我了,我告訴你,清清,你要嫁人,不是嫁給一個人,而是嫁給一個家庭。阿恆的家庭條件不行,他父母能給你什麼?你爸媽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,不是讓你去吃苦的!」

她滔滔不絕地數落著,像一場鋪天蓋地的雨,把我的氣焰淋得一點一點熄滅。

那天晚上,我和阿恆坐在公園的長椅上,他一直沉默。

「你媽不喜歡我。」他低聲說。

「她就是太現實了。」我嘆了口氣,「我會說服她的。」

可我沒想到,我媽比我想象的更「現實」。

幾天後,她帶我去見了一個人。

「這是小李,隔壁張阿姨的侄子,家裡開著一個建材店,雖然年薪只有九萬,但咱家本地人,房子車子都有,還有兩個門面房在收租。」

小李長得還算周正,穿著一件皺巴巴的夾克,滿臉堆笑。可我看著他,卻怎麼也笑不出來。

「阿姨,您放心,我會對清清好的。」

「你要是能對她好,我和她爸就放心了。」我媽笑得眉開眼笑,完全沒看我一眼。

我艱難地扯了扯嘴角,心裡如同被一塊大石壓著,喘不過氣來。

我和阿恆的爭吵,在那個冬天達到了頂點。

「你媽根本看不上我,我還能怎麼辦?」

「你可以努力證明給她看啊!」我急了,「她是我媽,我不能不聽她的。」

「所以你打算聽她的,跟我分手?」他的聲音顫抖,「你當初說願意陪我努力是假的?」

「我……」

我說不出話。

最終,他轉身走了,沒再回頭。

三個月後,我嫁給了小李。

婚禮上,我媽笑得合不攏嘴,小李的父母也滿臉堆笑。我坐在床邊,聽著外面禮炮炸開的聲音,心裡卻空蕩蕩的。

「清清,小李多好啊,你看他爸媽多疼你。」我媽端著一碗紅棗湯走進來,眉眼帶笑,「你啊,就是命好,找了個穩妥的好人家。」

我沒說話,低頭喝了一口湯,甜得發膩。

婚後的生活,一開始還算平穩。小李確實是個「好人」,按時上下班,周末陪我逛街,偶爾還會幫我洗碗。他的父母對我也不錯,每次去他們家吃飯,都給我夾一堆我不喜歡的菜。

可漸漸地,我發現,生活好像變成了一場無休止的重複。

「清清,媽讓咱們周末去吃飯呢。」

「清清,家裡的地板有點髒了,你拖一下吧。」

「清清,咱們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?」

我像一隻困在籠子里的鳥,看著每天都一樣的天空,聽著每天都一樣的話,卻不知道該往哪裡飛。

兩年後,我懷孕了。

懷孕的那段時間,小李對我更好了。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,幫我買各種補品,還在家裡裝了一台按摩椅。可我卻越來越感到窒息。

「清清,你怎麼了?」他問我。

「沒什麼。」我擠出一個笑,卻怎麼也掩飾不了眼裡的疲憊。

孩子出生后,生活變得更加瑣碎。我辭了工作,成了一名全職媽媽。每天圍著孩子轉,哄他吃飯,哄他睡覺,換尿布,洗衣服。

小李下班后只會躺在沙發上刷手機,他的父母偶爾來幫忙,但更多時候是在指手畫腳。

「清清,孩子穿這麼少不行吧?」

「清清,你看小李每天工作多累,你多體貼體貼他。」

「清清,咱們再生個二胎吧。」

我終於在第五年的冬天,忍無可忍,提出了離婚。

「為什麼?」小李瞪大了眼睛,「我哪裡做得不好?」

「不是你不好。」我低聲說,「是我過得太累了。」

他紅了眼眶,卻沒再說什麼。

協議簽字的那天,我媽氣得摔了杯子。

「林清,你是不是瘋了?小李多好的人!」

「他很好,但我不愛他。」

我拎著半斤白菜走進出租屋的時候,才發現,外面已經下起了雪。

我拉開窗戶,看著街道上的霓虹燈,忽然想起了阿恆。

我們最後一次見面,是在兩年前。他帶著未婚妻,站在商場的電梯口,遠遠地看了我一眼,然後低頭牽住了她的手。

那一刻,我突然明白了,我媽所謂的「現實」,終究不是我要的生活。

可惜,我懂得太晚了。



來源:搜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