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七回魂,雪地一跪,老娘半夜看到兒子留下的一串腳印,心碎了
天色漸暗,家家戶戶炊煙裊裊,屋外突然發出一陣陣寒風的呼嘯聲,一場大雪就這樣毫無徵兆,鵝毛般從天而降,舉目望去一片蕭瑟和蒼涼。
此情此景,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一個老街坊,名叫王彩娥,年輕時胖,我們都喊她胖嬸,那時的她已經五十多歲,身材消瘦,愛說愛笑,總是梳著一個短髮,早年喪夫,膝下有個兒子,名叫阮波,也就是這個兒子造就了她半生的痛。
故事配圖:老媽媽
阮波黑黑瘦瘦,小時候患病,留下一條腿腳不靈便,走路一瘸一瘸,這幾年與同鄉在外打工,一年才回家一次,由於情況特殊,加上窮,年近三十還沒結婚。
就在那年年底,大雪紛紛揚揚,胖嬸突然接到口信,說自己兒子工廠放假了,三天後就會到家,胖嬸在門口左顧右盼,沒想三天後等來的卻是一個難以承受的噩耗。
原來就在最後一段回鄉的路上,阮波和同鄉搭乘的小客車突然側翻著火,他來不及逃生,被活活燒死,送到家門口時已經面目全非,可以說是不堪入目,只好匆忙下葬,胖嬸一夜之間憔悴無比,頭髮都白了大半。
一下葬完,胖嬸就整天坐在屋裡發獃,身子骨一下子就垮了,精神恍惚,眼淚都快哭幹了,幾次想不開要撞牆,都被鄰居拉住,誰都知道,如今一個家只剩她一個人了,孤苦伶仃,尤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,這個打擊對她來說或許真的太過殘忍。
有一次胖嬸兩天沒出門,大家擔心,進屋一看,她居然還睡在床上,已經昏死過去,眼睛都陷進去一圈,大家慌忙把她叫醒,料她在絕食,灌了半碗熱糖水,胖嬸這才緩緩蘇醒過來。
「就讓我去死,我都沒有見他一面,他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就這麼走了,我要去下面見他啊。」胖嬸傷心至極,完全失去了理智,一開口就哭天搶地,發了瘋一樣嗷嗷大叫。
當時還有個老鄰居,九十多歲,牙都快掉光了,滿臉皺紋,名叫桂花,算我們這塊年紀最大的,心想這樣可不成,早晚又要害死一條人命,她突然拉著胖嬸的手說道:「你不就是想見小波一面嗎?又何必下去,明天就是頭七回魂夜,你準備一餐飯,到了半夜,你兒子一定會回來串門,到時候你可以偷偷看他一眼。」
「人都死了,怎麼還能回來?」胖嬸問道。
「我活了這麼大年紀,什麼沒見過,這事我會託人幫忙,你就聽我的,我會告訴你怎麼做,不過,到時候你千萬不能出聲,只能躲在房間里偷偷看一眼,這是你兒子最後一餐辭陽飯,如果讓他看到你,他就會惦記,投不了胎,到時候你就真的害了他。」
故事配圖:腳印
第二天夜裡,胖嬸精心做了一桌子好吃的,擺在屋子中堂,桂花婆婆擔心出什麼差錯,又囑咐了一遍,讓她一過晚上12點就要躲在房間里,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做聲,更不能出來。
當夜桂花就陪著胖嬸躲在房間里,臨近半夜關了燈,敞開大門,就等著他來,屋外的積雪半尺厚,兩人屏住呼吸,果然沒多久就聽見一陣沙沙的腳步聲......
說時遲那時快,一個黑黑瘦瘦的身影走了進來,胖嬸忍不住掀起房門的帘子往外張望,借著微弱的光線,只見那身影不緊不慢地坐下,拿起筷子就開始吃起飯來。
剎那間,胖嬸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,幾次想衝出去喊他的名字,桂花捂著她的嘴,死死拽著她,一個勁地搖手。
大約一刻鐘,身影放下碗筷起身離去,又等了幾分鐘,胖嬸再也忍不住了,衝出房門,開了燈,來到屋外一看,大雪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,院子外赫然留下兩排進出的腳印,院子中央的雪地上,留下了一對左右分開的手掌印,還有兩個合併的膝蓋印,兩個手掌印中間是一個碩大的深坑,明眼人一看都知道,這就是磕頭三印。
胖嬸突然放聲大哭,歇斯底里,癱坐在雪地上。
「哭吧,放聲哭出來,也許你就會好過點,剛才你兒子來了,給你磕頭謝恩了,人也見了,他希望你能振作起來,好好活下去,你明白嗎?」桂花說著竟也摸了摸眼淚。
從那以後,胖嬸竟走出了陰霾,一天天好起來,或許你還不知道,這都要歸功桂花的一場妙計,為何這麼說,原來頭七回魂夜的身影根本就不是胖嬸的兒子阮波,而是桂花從娘家找來一個身形差不多的小夥子扮演,當初她也是抱著一試的心態,沒想還真打開了胖嬸的心結,或許是胖嬸思兒心切才會當真受騙。
直到幾年後,桂花去世,她給桂花婆婆磕了三個響頭,哭得無比傷心,說自己後半生都是桂花婆婆給的,之後道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無比吃驚的事情。據胖嬸說,其實一開始她就知道那個身影不是自己兒子,因為自己兒子是個瘸子,雪地的腳印應該是一隻深,一隻淺,而當時兩排的腳印卻是深淺一致。
胖嬸說自己明明知道那不是自己兒子,卻告訴自己,自己兒子一定也悄悄來過,讓自己有了念想,這才打開了心結,有了活下去的勇氣,只不過當時沒有揭穿而已,但不管如何,如果當時沒有桂花婆婆那場妙計緩壓,自己或許真的走不出來。
故事配圖:桂花婆婆
今天的故事講完了,謝謝大家閱讀,它絕不是虛構,而是真真實實發生在我小時候。頭七回魂相信大家都不陌生,有些地方還保留了這個傳統,說白了或許就是一個念想罷了,真真假假反而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。桂花婆婆將死之人,一個善意的謊言功德圓滿,竟意外挽救了胖嬸餘生,此事方被鄰居街坊流傳下來,讓我記憶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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